印度的「種姓制度」把人分為四個階級,
一、 婆羅門:祭司與教師,
二、 剎地利:士兵和統治者,
三、 吠舍:普通勞動者、商人、農人、工匠,
四、 首陀羅:奴隸。
而達利人是被排除在這四個階級之外,比一般的奴隸還不如。世世代代從事汙穢的工作,譬如燃燒屍體、收集垃圾、清除排泄物、屠殺動物、皮革處理等等。
我們到 ARV 辦公室時, Ravi 請了一位教授向我們解說達利人的歷史地位, 她提到一個故事: 達利人被視為不潔的人, 一般人根本不敢碰觸他們, 也不喜見著他們, 甚至不准他們進到村子中。 某天, 有個達利人擅自進到村子裡去喝水井中的水, 結果村民發現後, 沒人再敢食用該口井, 於是將該井封閉; 並為懲罰偷喝該水井水的達利人, 用屎、尿灌食犯錯的達利人。
該說這是達利人的天命嗎? 那個教授其實也說不出為何達利人的地位如此卑微。
我們在村子中做工的第二天, Ravi 告訴我們: 「你們不要認為來這裡最重要的工作是做工, 如果你有空, 多陪陪這裡的孩子。 哪怕你只是和他握握手、搭搭肩, 這些動作其實都比你來這工作要有意義的多, 因為從來不曾有人這麼對待他們。」
Ravi 還要我們盡量應小孩們的要求到他們家中作客。 所謂的作客不過就是到他們家中去待個 5 分鐘, 這 5 分鐘讓他們感受到也是有人願意到他家作客的。
當我們實際走進這些小朋友的家時, 看到的是家徒四壁, 有的只有鍋碗瓢盆, 沒有多餘的擺設,(當然也是有些家擁有電視) 甚至沒有多餘的空間, 連床都要翻到一邊去以避免佔空間。
當我們應邀進入門口, 他們的家人馬上到門口迎接, 同時把家中唯一的一張椅子讓出來要給我們坐。 這張椅子似乎是他們能招待客人的極限, 不管我們有多少人, 他們終究也只有一張椅子可以招待。
挨家挨戶的家訪, 不管你信不信, 我們就是可以很強烈地感受到他們歡迎我們的盛情, 雖然我們和他們之間的語言是不通的, 但是我就是知道, 我們就是肯定的知道。 其實對他們來說, 我們就是神派來的使者, 並不是因為我們去幫他們蓋房子, 而僅是因為我們是來自遠方的「客人」。
在村子中, 每個村民永遠都以非常熱情的態度對待著我們。 一般人所認為再普通不過的握手、勾肩、搭背、談話等動作, 對於他們達利人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這種奢侈更不可能在自己族類中得到, 全要仰賴我們這些外來異邦。
在我回國後, 聽到朋友告訴我小凱的故事, 我第一個想起的是 Ravi 上述的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