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數著， 不讓它們超過 16 個。
數字 16 的特性：
- 16 的因數 {2, 4, 8}。
- 16 是第 4 個平方數。
- 16 是唯一一個整數可以表示成 m^n 和 n^m (當 m、n 均為整數)，4^2=2^4。
- 16 是第 3 個中心五邊形數 (centered pentagonal number)。
之
她總喜歡細細數著我簽名檔上 “g” 的個數。起初我並不知道她習慣把我每次給她的 mail 中最後的簽名檔 g 的個數記下來。
記得我第一次和她通 E-mail 後，她問我：「你在信末署名的 egg 為什麼要加那麼多個 “g” ？」
「我喜歡 “g”，我喜歡它的樣子，特別是數個，甚至許多個排在一起，有一種意猶未盡、盡在不言中的樣子。」我說。
她又問：「你通常習慣打幾個 “g”？」
我回答：「我好像沒有特別習慣咧，看心情吧！」
是的，我喜歡在信末填上一個 “e” 及數個 “g”。我的做法通常是用左手中指按一個 “E” 鍵，緊接著用左手食指按住 “G” 不放，直到我認為該放手為止。我只是看著一個個 g 字母跳到螢幕上，當我覺得夠長即可，又或者我只是放空一下思緒，讓 g 字母自動排列到屬於我簽名的地方，當我覺得夠久即可，完全憑感覺，隨心而欲。所以我並沒有特別留意 g 的個數，也不會去細數，更沒有習慣指定數目。
乎
在我們往來了數次 mail 後，「那 “g” 的個數有意義嗎？」她提了一個我從沒發現過的問題，一個令我驚訝的問題。
「沒有吶！為什麼這麼問？」我細細咀嚼這個有趣的問題。
她說：「你沒事喜歡賣弄學問，講一些不可考的數字的故事，搞得好像每個數字你都很熟似的，每個數字到你口中都有一個以上特殊意義。所以我覺得你一定又在搞數數那一套了。」
我笑著說：「沒有啊！我從沒想過內。」
「可是，」她提出證據反駁：「我發現，你給我的信裡，有 2 封信中有 11個 g，6 封 12 個，3 封 13 個， 1 封 16 個。」
我不解地開口問說：「然後呢？」
「為什麼那麼多封信只出現 4 種數目，11, 12, 13, 16？」她不認輸的問。
我說：「應該只是巧合吧！」
在此之前，我從沒發現過我留的簽名檔有群聚的現象，我並沒有去數，至於為何大多數的信都是 12 個 g，我想這應該是我眼睛習慣一種 g 字母排列的長度，或我左手食指已經有一種固定停留在 “G” 鍵上的時間模式，造成每次的數目都差不多。
者
當她與我的關係更進一步時，她又問了我一個很玄的問題：「昨天你去洗澡的時候，我偷看了你 outlook 中的信，我發現你寫給 1 號小姐的信中平均 g 的個數是 14.9 個，而給我的信中只有 13.2 個，給其他人更只有 11.4 個而已。而且，有『好幾次』你給她的數目高達 16 個。 」
我舉手發問：「誰是 1 號小姐？」
她說：「就是你的第一任女友呀，第一任所以當 1 號呀，不然應該是幾號？」
我笑著說：「妳很喜歡幫別人取代號耶，上次有個紅框框小姐，這次又有個 1 號小姐，下次又會有什麼小姐呢？」
她故作正經說：「你不要想轉移話題。你說，說，你是不是比較愛她，所以你給她比較多個 “g”？」
「沒有啊，小的我豈敢造次。這一切都是阿共阿的陰謀，其實我都是無意識的，我從來沒去算，也沒打算去數。」我露出無辜的表情。「而且我懷疑那些差別根本沒有超過 95% 的信賴水準足夠拒絕有個數的差別。」
她：「喂！停。不要再拿統計學的假設檢定來唬弄我，我早忘光了什麼信賴區間、什麼拒不拒絕的。不管啦，反正你就是還愛著她，也比較愛她，你給她比較多個 g。」
「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
她露出奸詐的笑容：「好，那你要怎麼證明？怎麼補償？」
之也
自她問我「個數」有啥意義起，這個原本不具任何意義的問題開始變得意義不凡，起碼對我來說是。她既要我每次給她的信中都要附上 16 個 g，又不許我給其他人的 g 超過給她的。
於是 16 個 g 變成我們之間的一個約定、一個承諾，
即使我已經不再有機會填上一串整整 16 個 g 了，
我還是習慣寄出去前數一數，
再一次確認我不必要信守的承諾。
eggggggggggggg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