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 15 年前, 管中閔老師是我碩士指導教授。 沒錯, 就是那個江湖人稱「管爺」的準台大校長。
2013 年底他因為一句「做爺們的怎麼會在乎這個」, 而被人封為「管爺」。
我不喜歡「爺」的稱號, 因為爺字太過霸氣、蠻橫, 配不上我心中的管 Sir。 當然, 管老師認定爺們為男子漢, 就某方面來說, 我認為那是他不畏立委們強權的風骨表現, 我甚是讚賞, 止於奇形怪狀的嘴臉前, 很是適合; 至於事後的稱號, 我還是不太喜歡「爺」字掛上「管」。 在我心目中, 他永遠都是待人親切、 謙恭有禮、 幽默大方的老師, 笑起來額頭上有幾條抬頭紋及鎖眉紋, 我從沒看他生氣。
大二時我修的是管老師的開的統計學, 課堂上老師會以自己當例子, 述說自己年少無知, 以建中三年及文化大學的四年, 鑽研撞球與麻將, 落得在國外的碩士班課堂上完全不懂台上老師所演譯的數學與公式。 之後才下定決心重新學習統計學及數學, 慢慢補回程度, 讓原本的天書般的課程變得清晰易懂。 從此他繼續修習大量的數學與統計課, 開啟計量經濟的學術生涯。 所以他很鼓勵我們這群學生們去修數學系的課, 很鼓勵我們走學術。 此番故事與聽在曾被淡江大學退學的我, 特別有感, 我知道我統計學沒有選錯老師。
他在美國大學拿到終身教職的時候, 決定回台灣。 因為他說, 美國不差他一個學者, 但回台灣可以幫助更多的學生, 於是他放棄美國較好的薪水, 再一次從頭開始。 看看管老師的學生們, 盡是些台大數學系、 電機系出身的怪才, 現在個個都攻佔各國立大學當教授, 在學術領域上也都有傑出的表現, 算是給管老師多年用情用力的回報, 這也正是管老師回國的價值。 當然, 我是例外, 我不是這塊料。
我的論文稿, 他逐字看, 甚至為我挑錯字, 光是讀學生的論文稿這一點就有許多教授做不到。 當我的進度落後, 無法理解分量回歸及季節性單根檢定的數學時, 他馬上請他博士班學生來教我。 學長及學姊免費為我惡補, 讓我得以往後進行論文, 當我懂了些皮毛後, 花了半天推導了一點算式, 一交到老師眼中, 他立刻看出我的錯誤。 半天 vs. 3 分鐘, 不得不佩服老師的功力。 這段同門師兄弟的情誼見於我論文謝詞:
畢業之後幾年, 其實都沒再跟老師互動。 得知老師進入官場 (忘了是政務委員或經建會主委), 我想沾沾老師的光, 試著用 Email 恭賀老師, 沒想到老師是親自回了 mail, 讓我欣喜許久, 之所以有所感動主要有二點:
- 他還記得我是誰,
- 他竟會親自回我這幾乎沒甚麼意義的測試信。
我真希望我還留有那封信電子郵件。
去年我在 AppWorks Demo Day 上見到老師, 我們四眼相望, 他立刻有反應, 記起了我是誰, 完全沒有讓我尷尬惦量是否要上前請安, 他主動向我寒暄。 今年 6/9 的 Demo Day 本希望能再次見到他, 特地買了「挺管用的」 T-shit 想請他幫我簽名, 以聊表我對他的支持, 可是終究沒遇上。
前陣子遇上大學同學, 她說之前她見到管老師, 直接跟她說:「我大二時被你當掉統計學」。 管老師笑著回說:「我很少當人耶!」 他總是能這麼幽默應對。
年初時, 管老師當選校長, 我的私心作祟, 又想沾點光, 沒想到好事多磨, 拖了半年還沒真除, 害我沒辦法理直氣壯的告訴別人:台大校長是我老師, 只能抬頭挺胸的說, 幹掉 2 個教育部長的是我的管 sir。
老師一直有個願望, 他希望能創造一個「管檢定」進入教科書, 聽說管檢定有了, 雖還沒能進入教科書; 但, 「殺教長」事蹟肯定能進入史書, 目前已殺了 2 個, 未來, 無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