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皮帶、打開褲頭勾扣、撕開拉鏈、連同內褲褪下褲子到膝蓋、坐上連接台北市汙水道系統的墊片—馬桶蓋。
自從搬回家養病那段期間缺少 pc 作伴， 我學著與 iPhone 6 Plus 與 iPad 相處， 現在更能隨心應手使用其中的備忘錄了。
正坐在現代化科技智慧的馬桶蓋上， 促使我想到還有二個「不堪入目」的裝備歸大腦管卻尚未交代， 一個現正是對準下水道的肛門， 另一個是蓄勢待發隨時可能落井下石的尿管。 備忘錄 app 拿在左手上， 該是說說它倆偉大的時刻到了。
認識我的人就知道我不是個會吹噓性能力的人， 以下篇幅絕不提次數與時間， 看不慣者自行轉台。
聽， 噗…噗， 糞便要出世前的先行部隊， 一堆化合物由氮、氫、二氧化碳、甲烷、氧氣及硫化物等組成氣體自大腸排出體外， 經過括約肌時產生震動的聲音， 俗稱屁聲， 高低大小可依擴約肌的強壯程度或大腦下令鬆緊度調整。 訓練有素的傢伙可以很得心應手， 我的大腦則為一半一半。 一半是我控制下， 若不想太招搖時， 可以用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方式， 含蓄害羞地慢慢釋放氣體； 若想回敬看護， 則可以用行雲流水， 止於不可止的方式， 洶湧澎湃地爭相奪肌而出。 另一半則是無法操控下的身不由己方式， 畢 (閉) 其功於一肌卻仍阻不了撇風的悲劇， 更甚者， 擋的了風， 避不了屎。
肛門配備有括約肌零件， 如前頭所述， 括約肌之所以為肌肉乃因為常訓練， 為我遮風擋雨， 主要為控制屎管的開關。 一般正常狀況下， 大腦下令括約肌鬆弛， 雙手握拳、閉氣， 好讓肚子推氣往下、(點放鼻腔)、再推， 恭喜， 產生一坨屎； 再一次， 雙手握拳、閉氣、肚子用力， 感覺半固 (流) 體物質通過括約肌， 直到下腹部與肛門一路暢通， 哈哈！ 又是一坨屎。 原來昨天晚上柚子下肚， 今天不至於面赤耳紅。 (不知道你看著這些文字有沒有照做閉氣及用力， 我是在馬桶蓋上， 邊打字、 邊實做、 邊產出， 完全沒問題， 你可要小心哦。)
我有個老同學知道我腦開過刀， 特地打電話來叮嚀我不要閉氣用力， 對大腦的傷不好， 感謝老同學的關心， 特地為我瞻前顧後。
有時候， 會有一種情境， 大腸內的屎， 液體多於固體， 湯過於材料， 一直忿忿不平、 蓄勢待發， 將要以萬馬奔騰之勢要越過城牆， 任由擴約肌再強壯， 也擋不了千軍萬馬， 任由大腦再堅定， 也只能俯首稱臣， 宣布棄守。
希望在看這片段時， 你不是正在用餐或食用的時刻。
肛門與尿管算是可以凌駕大腦的裝備， 這就是所以把這二個配備另獨立一篇詳述的用意。 大腦了不起是個 King， 肛門有時候可以是 Ace， 凌駕大腦之上， 這是宿命， A 就是比 K 大， 難怪大腦要承受拉肚子敗戰的羞愧。 但比大小的狀況下， 這還不是最後決局， 真正的底牌是大老 2， 無害的老 2平常看起來乖乖、小小的， 似乎隨便一個梅花 3 就可以霸凌小 2， 確不知一旦老 2 「兇」起來， 你就知道何謂「大」了。
先講好， 根據遺傳學， 我有一個 y 染色體來自親爹， 所以我的尿管除了輸送尿液還是精子的體內彈道， 更是伸縮自如的金箍棒， 千萬別惹它生氣。
尿管拿來輸送尿液時不成文規定很多， 站著尿、坐著尿、躺著尿、別人看著我尿， 一一經歷過來， 才知道自由的可貴， 才能體會尊嚴的所處正是生命的處所。 我常在衡量我的「自主」與醫護人員的「專業」孰重孰輕， 自主的維護與專業的尊重就像光譜的兩端， 隨著我大腦的強度漸弱會往光譜上的醫療專業移動， 沒有當過病人是沒辦法體會的。 隨著年紀的成長， 我們大腦漸漸力有未逮失去某些功能時， 生命為了要找到出口， 勢必要接受適度犧牲自主去換取一些醫療專業的。 就像我另一個老同學的體悟， 「養好身體最重要， 那些尊嚴只能先放一邊。」 她走得比我前面， 因為她背負著一對 x 染色體神聖的使命， 早在幾年前已把小孩生下來， 所以她可以佔據著門口告誡我， 人的身不由己有時不僅只是為了自己， 還要考慮我愛的和愛我的人， 下半場的人生觀從一場大病後開始建立。
神聖的使命單有 x 是搞不出玩意的， 還是要有 y。 我的尿管還有一個強大的功能是 y 的觸動器， 碰不起、 激不得、 試不住的。
尿管有一個零件是睪丸， 它是分泌男性賀爾蒙 (睪酮) 的始作俑者， 就是它可以藉由分泌賀爾蒙激發尿管的慾望， 之所以說它碰不起、激不得、試不住， 是因為它會像綠巨人一樣無法承受被挑釁、誘惑、挑逗、暗示與曖昧， 身體逐漸充血變大、頓時間起「兇」， 同時向其它各配備傳達信號， 傳達一種「來吧！立刻、馬上的編譯碼」， 屬於你知道、我知道、我們通通知道那抹淺淺亦正亦邪微笑的信號， 古有明訓、心照不宣的信號。
這時大腦的獨白只剩下： 「好吧！ 你比較兇， 你說的算。 我就擺爛、 放空可以吧！」 當浩克變大， 沒有大肆破壞一番之前， 變得回來人嗎？ 當我那話兒在弦上， 沒有一陣巫山雲雨或新竹北埔名山， 我的大腦找得回孔老夫子的仁義道德嗎？
物競天擇下， 2 大於 A， A 大於 K， 沒到露出底牌前， 勝負猶未可知。 不過這樣的定理有一半是大腦自願任由老 2 作主， 甘願受踐踏與支配， 主要是靜觀其變後， 便可坐收愉悅。 我的大腦可不笨的。
看護看到此， 發問了許多問題， 如問我想看 Ace 片時是大腦想看還是老 2 想看？ 看動作片或辣妹時的身體主宰究竟是誰？… 一連串我來不及招架的問題。 礙於我和她共用尿管， 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她討論， 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