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每三個月回診一次，嚴格來說是隔著 12 星期共 84 天並不是 90 天的三個月。配合著王醫師固定在星期五上午的門診，所以以周為單位更精準，每次慢性病連續處方箋分三次拿藥，每次給 28 天份，也就是四個禮拜的藥量。
雖說王醫師都開上午的診，我卻都是下午才被叫到號碼，今年我的特休假都花在住院上，前二次回診都請無薪病假，意思是月底的薪資單上會被扣錢的，所以我只請半天假。這次，過了我的到職周年，又有全新的特休假，所以我請了 12/21 一整天的假來準備該天下午的回診。
通常王醫師門診在西 (舊) 址 5 診室門診，該天應該是 5 診下午有另外一位醫生門診，所以到了下午 13 時餘王醫生門診改為 4 診室。
我的前一號病患問完診，拿著一袋微熱山丘，放在病患椅子上的桌子，示意說要給王醫師的聖誕禮物，王醫師點點頭，說謝謝。
我看著看護，我們兩手空空，當初開刀沒送紅包，現在回診逢節也沒表示，真不知道她看護怎麼當的。
醫生：「最近好嗎？還有不舒服嗎？」王醫師轉頭回去看看護一眼。
我正要回答說這三個月沒有真正昏倒過。他驚訝地問：「妳的頭怎麼了？」
我白了半邊綠色頭髮的看護一眼，她回答他說：「這是聖誕節造型。」
王醫生：「喔！」
我看到他千分之一秒的眼神透露出嫌棄眼神，我知道他一定和我一樣厭惡那一頭綠髮。這種默契是心領神會，不需要言語，碰到時真令人痛哭流涕，找到知音的感覺真好。王醫師，我愛你。
「10/8 我有做清醒腦波，今天要看報告。」
他翻著電腦的檔案與照片：「你的腦波正常，你的腫瘤還有一點沒有清乾淨，比較深處的腫瘤拿不到，現在只要再觀察，我幫你明年中安排再來追蹤 MRI 就好。」
原來，想睡覺的腦波才是正常的啊！護理師真的有催眠的能力啊！至於我大腦深處殘留的腫瘤塊，也只能期待它不要再長太快了。
昨天平面媒體報導，知名音樂人袁惟仁的腫瘤是良性的。看護應該是看到報導，從屏東傳 LINE 跟我說： 「袁惟仁的腦腫瘤也是良性的 也是跌倒，腦溢血，後來檢查良性 狀況跟你一樣ㄟ」
我還來不及打開 LINE，她就來話了：「袁惟仁跟你一樣，跌倒後腦溢血，現在檢查腫瘤是良性的。」
「完全不一樣？哪裡一樣了？我又沒有腦溢血。」
她說：「一樣，你也流好多血。」
「哪裡一樣？我是因為失去意識，癱倒到地上，撞傷頭部流血，是頭皮流血，不是腦溢血好嗎？腦溢血是大腦血管出血，血塊『留』在腦中。我是外出血，血『留』在人行道上。」
她補充：「你的病危通知單上寫『腦挫傷』。」
「腦挫傷是統稱，意思是醫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就寫腦挫傷。而且根據推測，我是大腦不正常放電，失去意識，才會癱倒，撞傷頭部。袁是腦溢血，影響大腦關機，才會跌倒。」
她慚愧轉生氣：「都一樣。」
「你沒念過醫學系就開始當起醫生，多讀點書吧！」
唉，這款看護，人情義理沒有，醫學專業也沒有，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