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

我搭阿凡的車到埔里箱根,好不容易成行的大夥聚會,趁著小孩子的暑假,才得以順利。

阿凡全家 4 人,好意收留我孤身一人,湊足一車 5 人。讓我能順利到達埔里。

我們約在他女兒補習班附近的大遠百,等他大女兒 12:30 下課,我們往南部出發。

他安排第一站先到新豐的老皮牛肉麵吃午飯。

我們趕在 14:00 午間打烊前趕到,因為老皮外頭還有車子排隊進入停車場,阿凡先讓我和他老婆、二個女兒先下車,他則另覓停車場。

這間店是阿凡和他老婆遠距交往的試金石,他的家住三重,上班據點在基隆,卻一直把老婆落在老皮牛肉麵的附近。好險,老皮在,老婆就在,一直在,歷久彌新,像極了愛情。

老皮牛肉麵是我第一次來,阿凡在車上介紹此店豆花、豆漿吃喝到飽,我滿心期待。

下了車,我帶著他老婆、二個女兒找了兩張桌子拼起來的空位,我看了一下菜單,點了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牛肉麵疙瘩,她招呼了她女兒和阿凡餐點,接著到小菜區端了幾盤菜來。我則為豆花、豆漿躍躍欲試,觀摩一下別人的手法,我也就成功為自己掙得一碗豆花,回到座位上品嘗起來。

怎麼我在座位上嗑光了豆花,只有兩個小朋友坐在我對面,一直不見他老婆就位。我很納悶地環顧了四周,我看到她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的櫃台處,眼巴巴地望著玻璃窗外,眼穿腸斷似的,我猜測,不,我肯定她在期待阿凡的到來。

我暗暗自忖,不是才剛分別不到 10 分鐘嗎?有必要在門口這麼翹足引領、懸懸而望嗎?門口到座位不過幾步路的時間距離,是有差這段路的相思苦嗎?是怎樣,都老夫老妻了,還在上演久别重逢,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爲憶君的戲碼嗎?幹,騙人沒交過女朋友、討過老婆啊!

換成我們家看護,我想就連她坐在手術房外等著我,也絕不會有如此一心一意、望穿秋水的眼神。相反地,她一定找個位置,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沉浸在她自己與外界隔離的小世界中。

正當我為自己黯然惆悵,並為他們鶼鰈情深而感動時,我看到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浪漫,我順著她的眼神,我看到了阿凡的到來。

「付錢!」他一進門,他老婆立刻遞上點菜單。

啊呀,對啦!每當看護要我付帳時,也都是雙眼充滿期待,眼巴巴的望著我。

(實情是,家惠為了怕我先付錢,然而她的身上又沒帶錢,只好守在櫃檯等著阿凡進來付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