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一善

2021/1/11清晨7:00,氣溫約莫12度,又飄著雨。我比照平時,走在安和路的上班途中。

連日的低溫,我在外套內加了一件背心。從家裡走到信義路與安和路交叉路口時,身體已自有足夠的暖意抵擋寒溫,不用再畏首畏尾。

安和路上的綠燈亮起,我從安和路的南邊出發,往北邊走,欲穿過信義路。當我走到十字路口中間,我看到信義路的公車月台上有一個老人,身上厚重的衣物包裹著上半身,沒有撐傘淋著雨在公車月台上,踩著蹣跚的步履, 每小小步地往前邁進,幾乎是原地踱步般的前進。

當他快走到月台與馬路柏油路交接處,突然加快腳下步伐的頻率,以左右腳尖輪流在月台邊啟動助跑模式,準備從月台往下跳下高約15公分的月台高度。

他在月台邊幾乎是原地跺度般地作勢要跨出人類的一小步,我想他應該是遲疑且猶豫不決的。他的腦中應該閃過無數個畫面思緒,究竟應該出左腳還是右腳,左、右、左、右…,這才會使自己腳下的步伐愈來愈快。

我正為他這起跳動有點失衡不協調嘆息不已的那個霎那,他跨出了右腳,一縱身,著著實實踩上了信義路上的柏油路,接著從月台上收回了左腳,立刻往右腳的左邊靠攏,簡直是完美落地。我幾乎都要為他的勇敢及表現熱烈掌聲了,礙於手上仍撐著傘,因此作罷。

落下了馬路,他急忙一小步一小步往捷運入口前進。我看著他的孤獨佝僂背影,蹣跚失衡的腳步,又淋著綿綿茂密的細雨,我正想從他的背面趕上,為他遮雨。沒想到有個年輕小伙子從捷運站出來,立刻迎了上去,為他打傘護送至捷運站。

當我走過他倆身旁,我看到老先生的腰際插著一把折疊傘在腰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