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血 (約翰‧凱瑞魯)

• 她口中的劃時代高科技並非決然無法達成的虛擬與空想。然而，醫療相關技術關乎民眾的生命及生活品質，在開發新穎醫療技術的過程中，更需要破表的誠實態度與嚴謹的原則。 (p.5)

• 正是因為我們太期待一個成功的傳奇女性創業家，導致一切的評估失準，不尋常的寬容，養出了不尋常的醜聞。 (p.12)

• 喜歡在寫給員工的信裡用「extra-ordinary」(非常不凡) 來形容公司使命，「extra」(非常) 還特別用斜體字再加上連字符號來強調。這的確有點過頭，但似乎真的發自內心，而莫斯利也很清楚，矽谷成功的創業家都如同傳福音般報喜不報憂，憤世嫉俗是無法改變世界的。 (p.28)

• 於是他們預先錄下某次有結果的檢測，在每次展示的最後出現的結果就是事先錄好的。 (p.29)

• 你可以用滿滿的樂觀向投資人推銷，也可以不掩飾你對成功的飢渴，但這中間有一條不能跨過的線。 (p.29)

• 之所以有這麼高的估值，一大原因是 Theranos 告訴投資人它已經跟幾家藥廠達成合作協議。 (p.30)

• 「亨利， 你不是團隊成員了，」她用冰冷冷的語調說：「我想你應該馬上離開。」
  沒有搞錯，伊莉莎白不只要他離開她的辦公室，而且要他離開公司，馬上！莫斯利就這樣被開除了。 (p.31)

• 可是等到 MedVenture 合夥人問到微晶片系統的具體細節，以及跟 Abaxis 現在已商品化的系統有何差別，她明顯慌亂起來，會議氣氛隨之緊繃。她回答不出幾位合夥人詢問的技術問題，大約一小時後便起身氣沖沖離去。 (p.39)

• 這一點都不像是即將商品化的產品。 (p.62)

• 這令他想起一句古老諺語：「如果要對國王發動攻擊，務必一擊斃命。」 (p.79)

• 請相信意見與妳相左的人… 說謊是很令人反感的習慣，但這裡的言談卻充斥謊言，彷彿理所當然。 (p.80)

• 停止將還不能用的產品商品化。 (p.81)

• Theranos 很巧妙地利用這種不安全感，結果造成沃爾格林深陷於嚴重的 FoMO 症候群 (fear of missing out)─害怕錯過的恐懼。 (p.120)

• 伊恩是拘謹寡言的英國人，幽默感屬於冷嘲挖苦式。 (p.174)

• 如此每個人接收到的訊息才會一致，才能共同解決問題、 在期限內完成目標。 (p.176)

• 伊恩點點頭、 說了個法文名詞：「folie a deux (感應性妄想精神病)。」
  東尼不懂法文，離開後馬上查了字典，他覺得字典的解釋再貼切不過：「相同或類似的妄想，出現於兩個關係緊密的人身上。」 (p.177)

• 它吹噓的「黑盒子」 (Chiat\Day 人員提到 Theranos 裝置時的用語) 真的存在嗎？ (p.194)

• 根據他的經驗，所有科技新創公司都很混亂，都是神神祕祕的，他看不出有什麼不尋常、 有什麼好擔心。 (p.195)

• 其中最大的問題是失能的企業文化。桑尼和伊莉莎白把任何提出顧慮或反對的人，都視為憤世嫉俗或唱衰，堅持這麼做的員工通常會被邊緣化或開除，而阿諛逢迎的人則會獲得升遷。 (p.199)

• 此舉導致了另一個致命的決定─作弊。 (p.204)

• 他們也壓根沒想到，一家擁有如此德高望重董事會的公司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噩耗，更別提這個董事會還有一個名叫大衛‧波伊斯、每會必與的特別顧問，有全美國最頂尖的律師盯著，怎麼可能還會出錯呢？ (p.219)

• 泰勒和其他幾個同事開玩笑說，賈伯斯如果看到一定會從墳墓爬起來。 (p.223)

• 就算艾芮卡去問團隊比較資深科學家異常值的定義為何，也沒有人能給她一個直接的答案。 (p.224)

• 此情此景頗有超現實況味。 (p.229)

• 希望尋求專家意見。 (p.233)

• 如果這封信讀起來像是一種攻擊，很抱歉，我無意如此。 (p.234)

• 他不斷吸收外界訊息，但很少主動提供訊息。 (p.235)

• 肯定會想方設法在陪審團面前按下他的脾氣按鈕。 (p.240)

• 伊莉莎白口中的成就似乎真的很創新、令人驚艷。 (p.246)

• 「這位年輕淑女渾身散發一股存粹的動機，」舒茲告訴他，「我的意思是，她是真的想讓這個世界更好，而這件事就是她讓世界更好的方式。」 (p.246)

• 伊莉莎白的形象之所以如此打動人心，部分要歸功於她所傳達的暖心訴求：Theranos 方便的血液檢測可以提早偵測出疾病，因此，(如同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專訪所說) 沒有人必須被迫提早跟摯愛說再見。 (p.249)

• 她宣稱針頭恐懼症是「人類基本的恐懼之一，堪比對蜘蛛的恐懼以及懼高症」。 (p.250)

• 其中一句引述字籃球大帝麥可‧喬登 (Michael Jordan)：「在我籃球生涯有九千球沒投進，輸掉的比賽有將近三百場，有二十六次有機會投進逆轉勝的一球卻失手，我的人生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失敗，而這就是我之所以成功的原因。 (p.250)

• 羅斯福總統： 「毫無疑問，生命賜給我們的最佳獎賞就是：有機會為值得努力的事情去努力。」 (p.251)

• 星際大戰的尤達大師：「只有做或不做而已，沒有試試看。」 (p.251)

• 桑尼不願給他一個直接的答案，斷然改變話題。 (p.252)

• 他還堅信這家公司會用其新技術翻轉實驗室檢驗，然而去年發生的種種粉碎了他的錯覺，現在他覺得自己是一場危險棋局的棋子，而下棋的人是病人、投資人、主管機關。 (p.254)

• 一位成員一直苦惱於公司某些做法，她告訴艾倫她甚至晚上都睡不著，所以她也辭職了。 (p.254)

• 兩天前他甚至採取更進一步的行動，打電話給華盛頓特區一家律師事務所，那家事務所專門代表企業內部的吹哨者。
  他把一封他和桑尼往來的電郵寄給他們，不過他擔心，缺乏上下文脈絡再加上對臨床實驗室的運作不是很懂的話，很難理解信件內容。 (p.255)

• 「Theranos 懷疑者聯盟」 (p.260)

• 「你跟我都宣誓唸過希波克拉底誓詞 (Hippocratic Oath)，第一條就是『不造成傷害』，而 Theranos 把民眾置於會受到傷害的險境。」 (p.262)

• 「執行一種化學作用，因此會有一種化學反應產生，而且樣本所產生的化學反應會產生一種訊號，訊號會轉化成結果，再由合格的實驗室人員進行檢查。」
  那段敘述聽起來很像出自高中化學生，而不是經驗豐富的實驗室科學家。《紐約客》那篇報導的作者也說那段描述：「含糊不清得有點滑稽可笑。」 (p.265)

• Theranos 是在遮遮掩掩和恐懼的文化之下運作。 (p.270)

• 這一件件兜起來，事情的全貌開始愈來愈清晰：霍姆斯和她的公司一開始先是承諾過頭，等到做不到的時候就開始抄捷徑、便宜行事。 (p.271)

• 而「私下不公開」 (off the record) 的訪談，則是代表我不能使用消息來源所說的內容。 (p.271)

• Theranos 的運作方式就像是還在建造巴士就開上路，會死人的。 (p.272)

• 他對自己之前所說的一切仍然認帳，但不想再繼續涉入，他無法再承受任何風險。他說，跟我講話會令他心跳加速，造成他不能專心於新工作。 (p.272)

• 如果他們說自己克服了那個難題，那還不如說他們是從二十七世紀穿越到現在的人，我還比較相信一點。 (p.273)

• 其餘的就需要動用霍姆斯接受專訪時所說的中世紀求刑裝置：可怕的皮下注射針頭。 (p.276)

• 在《華爾街日報》，我們有個很重要的基本守則，叫做「不驚訝原則」(no surprises)。在刊登之前，我們一定會先把收集到的每項資料，拿去知會報導當事人，給他們充分時間和機會提出說法和反駁。 (p.278)

• 她說 Theranos 根本就不該上線，不該拿病人樣本來檢驗，Theranos 習慣性罔顧品管測試不合格、檢驗錯誤等事實，完全漠視病人的健康福祉。她告訴我，最後她之所以辭職，是因為跟這樣的公司為伍令她想吐。 (p.280)

• 「律師與委託人守密特權」(attorney-client privilege) (p.291)

• Theranos 真的有什麼新技術嗎？我挑釁地問道。 (p.297)

• 她說：「當你努力想改變一些事情就會發生這種事，他們會先認為你瘋了，然後打擊你，接著你突然就改變了世界。」 (p.323)

• 戰情室 (p.329)

• 完全沒想到板機是她扣的。 (p.332)

• 她也散發出「現實扭曲力場」(reality distortion field，編按：由蘋果公司內部所創造，指賈伯斯能將他希望成真的事情，說得好像已經成真般)，使得人們不由自主暫時收起懷疑。 (p.341)

• 儘管如此，現場幾千位病理學家還是很文明有禮，沒有噓聲也沒有喝倒采，只有在 Q & A 結束後霍姆斯轉身離開舞台時， 現場的端莊有禮才短暫打破，群眾中冒出一個聲音大喊：「妳傷害了人。」 (p.341)

• 「霧件」(vapoware) 這個字是一九八○年代所發明，形容一開始大肆吹捧，但最後耗費數年才成真的新軟體或新硬體 (還不見得能成真)，反映出電腦界在行銷上輕忽不負責任的傾向。 (p.347)

• 持平而論，我敢說，十五年前她剛從史丹佛輟學時，並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詐騙投資人、置病患於險境。根據各方的描述，她有一個真心相信的願景，而且全心投入實現，但是在她投入一切，想在「獨角獸」榮景的掏金熱中成為下一個賈伯斯的過程裡， 她在某個時間點突然不再聽取忠告、開始抄捷徑。她的野心太過龐大貪婪，容不下任何干預，如果在她通往財富與名聲的路上會有人遭到池魚之殃，那也只能這樣了！ (p.350)